Astraia✨✨

【dover】殆尽

【预警】:*前方高能ooc,请角色挚爱厨勿进。

*或许会be,但是肯定有糖请放心。

*无任何令人不适片段。

*在下目前算是个纯爱战士,纯爱党放心食用。

  学生党,更新奇慢。

*重点:我是互攻党,所以法英,英法的tag都打了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一般来说两种爱好者都可以看无不适。

*and初次创作没什么经验,文笔垃圾

(如果以上你都能接受,那么请看吧( ^ω^ ))






  清晨的巴黎,风带来深夜残存的凝露,打湿了大道旁的鲜花,小巷里流浪汉的棚布。寂静使这座永不疲劳的都市蒙上一刻静态的恬静,直至街上传来熟悉的喧闹。

  巴黎市民闻风而动,顷刻间宁静消散,只因好事的妇人嗅到了囚车轱辘的嘎吱作响,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散播开。不久,半个城都知晓了。动作快的,已穿戴整齐,准备享受上班前的消遣——囚车的游行示众。在街旁驻足片刻,便可揣着几个离奇的小故事离去,再分享给其他人,这已成为一些市民的日程安排了。

  囚车从晨间的薄雾中驶来,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的杂毛马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。木制的牢笼里靠着一个年轻人,惹眼的金发卷得一丝不苟,靠近了看,就连白衬衣也是经过浆洗,干净挺括。

“是谁啊。”匆匆赶到的面包店老板见到这幅景象,惊得有些说不出话,“这么讲究。”

  “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公爵,可是个古老的姓氏,怎会出现像他这样的……”带着隔夜香水味的女人装模作样地叹息,又故作神秘地刹住话头。

  见周围的目光都被吸引。女人满意地清了清嗓子,压低声音,戏剧性地道:

  “同性恋。”

 

 

「Francis」

  我叫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,25岁,我的姓氏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家族之一,象征着财富、荣誉与权力,以及黑暗。

  我从小在巴黎长大,双亲的被害身亡意味着我将成为这个伟大家族的最后一人。巴黎的上流社会中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的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公爵每月搂着不同女人的的肩,晚上枕着妓女的乳房而眠。盘旋于舞会、剧院与床上,坚持与不同的女人调情,是个烂到骨头里的肮脏之人。

  其实我还要糟,因为我是个疯子。

  第一次发病,是在8岁时。艳阳高照的正午,我突然一阵恍惚。等回过神来,陪我长大的小狗倒在血泊里,被咬掉半张脸。

  我不知这是近亲结婚的产物,还是因为压在双亲尸体下太久而被血触动了疯狂的因子,总之,从那一刻起,我的保质期过了。

  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未再发病,家族里的人也很小心地掩饰住那一次经历。可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,内核的缺口在一点点碎裂、脱落、崩坏,像沙漏一样不断地、均匀地、有节奏地崩坏。

  所以,第二次发病时,我凭着些许意识将自己关进房间,自己给自己注射药房里买来的镇静剂。我专门联系过注射,实验对象是自己。想着死了也不错,可惜福大命大,未能如愿。

  很快我发现了更好的药品——女人。香水、丝带、红酒、鲜花、内衣、床单、乳房。这样的生活比疯狂更诱人。夜晚沉溺于淫乱,白日挣扎于疯狂,我说我是全巴黎最糟糕的人,不为过吧。

  然而在这样的循环中,我竟也习惯了。随身携带一个小针筒,感觉不对就注射镇静剂,转身继续谈笑风生。只有两件事困扰着我——针眼和抗药性。前者虽可以用华美的衬衣遮盖,但给我的注射添了不少麻烦;后者……就用更多的药剂压制——只要忽略神经性浅眠的副作用。所幸,我基本不睡觉。

  我的生活中没有阳光和水分,只有一阵一阵的疯狂和一针一针的镇静剂浓缩而成的“营养液”,维持着形体。光鲜的外壳是人工制造,原装的内在到底是腐臭难闻,还是脓水横流,恐怕只有等外壳崩溃后才能发现。

  我一直在坠落、坠落、坠落、坠落、坠落,本以为会“啪”地摔成肉酱,但有人伸出了手。

  有人接住了我。

 

 

「Paris」

  “刚刚,那个哥哥是不是笑了下?”小女孩扯扯母亲的裙角。

  “快走快走。”妇人拉走了小女孩,“不要看脏东西。”

  “可是……妈妈……笑得很好看……啊。”小女孩有些恋恋不舍地又回头看了几眼。

  囚车经过一座小教堂,一直没有动弹的囚犯忽然挣了挣,随着囚车前行也转过头,一直目送着教堂的尖顶离开视线。

 

 

「Francis」

  我其实很讨厌去教堂礼拜什么的,但我有时心血来潮时也会去,因为去教堂的女人可以让我换换口味。

  倘若能来一场romantic的邂逅……我一边这样想着,一边在唱诗声中狩猎。

  啊,那个姑娘,等结束后去搭讪吧……

  太阳穴忽然开始跳,我习惯性的地去摸镇静剂,闹钟还在思考晚上与哪个女人上床。

  等等。口袋,是空的。

  我保持着摸口袋的姿势近5秒,大脑一片空白。血液像沸腾了一样激烈地翻腾着,冲上大脑。

  起码,得等人走完。怀着这样可笑的想法,我用力去抓、捏大腿,用痛感刺激,保持清醒。我估计我在剧烈地颤抖,因为周围的景物都在晃动着。

  不知过了多久,礼拜结束了,人也渐渐走光了,我依然僵在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。倘若气力散一分,意识就不再受我控制。

  好吵,好吵,耳朵旁边好吵,有哭声,有轰鸣声,还有从现实传来的声音。

  “没事吧?”有人反复地叫着,也或许是回声。晃动中,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走来,是站在我身边、一直身姿笔挺的英国佬。

  “小鬼……滚开……”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零散的字眼,但估计除了我没人能听懂。

  一双手掰住我的肩头,我的眼前瞬间飘过一串脏话,随即脸也被抬起来检查瞳孔。这一来一回,我努力保持着的平衡被打得稀碎。

  英国佬的绿眼睛令人不禁联想到胸针上的绿宝石,上面映着我的丑态。我有一瞬的失神,不由松开意识到绳索,一口咬在英国佬的脖子上。

  当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,小狗横死的画面闪过。我一把推开面前的人,把自己一头拍在了墙上。动作流畅,一气呵成。

  黑暗袭来时,那美丽但是讨人厌的绿色还在我眼前晃个不停。

 

 

 

「Paris」

  “同性恋?”人群中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。

  “没错,听说有人看到了……”女人转头向她的同伴确认,“是个英国男人,对吧?”

  “同性恋可是要火刑的!”

  “异端就该被烧死。”

  “那男人是谁?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……

  一时间,人群中炸开了锅,议论声迭起,但囚犯仍垂着头,一动不动。

  马车无言地穿过街市,牢笼倒像是棺椁,装着死尸般寂静,死寂。

  

 

「Arther」

  我叫亚瑟·柯克兰,英国人,24岁,退役军人,去法国旅游时在以教堂里被一个法国人咬了。虽然他很快晕倒在地上,我也本可以趁机离去,但不知为什么,脚动不了。

  如此失态的举止,疯癫的神态,从小的教育告诉我应敬而远之的人,我却久久地盯着他,入了迷。仿佛Narkissos望着水中的自己。

  于是,我第一次违背了我奉为神喻的信条,背起了不省人事的法国人。尽管从搭上那肩膀起,我就有预感这不是最后一次。

  法国人有紫罗兰般的双眼,又仿佛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,全然不似一个疯子。对上眼神时,他仿佛愣了愣,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呢?透过我的眼,他又察觉到了什么呢?

  非要形容的话,像两块磁铁不可斥地相互吸引,哪怕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,但仍好奇花田下深埋之物。

 

「Francis」

  意识恢复了的一刹,我睁开眼,脑中一片空白,头痛欲裂。感觉自己躺在床上,手脚被规矩地摆在正确的位置,笔挺笔挺的。

但是尽管如此,还是感觉好轻松。用身体的触觉去感受松软的床单和枕头,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——如果忽略身边躺了个男人的话。

睡姿无可挑剔,甚至有些过了头,挺尸般笔直仰躺着。被子在他身上平整得仿佛没有一条褶皱,睡衣的扣子居然扣在了最上面。

啧,英国人。

我放弃保持那个别扭的睡姿,改成侧卧,顺手解开了两颗扣子,正打算好好欣赏英国人的睡颜时,却发现那双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。心中好像被刺了下,有了异样的感觉。

“你……”我下意识地伸出手,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,只好随便圆回来,“醒了?昨天……”

“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,就先带回了落脚的宾馆。昨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他好像厌恶床一样,边说边坐起来。

撩开睡衣时我发现,英国佬的骨架不大,肌肉却很结实,并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可以拥有的好身材。

见我一时没说话,他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我慌忙回过神:“不……只是在想该如何感谢,毕竟帮了大忙。”天哪,这人模人样的话居然是我说的。趁我现在脑子不正常,再说几句人话:“对了,你是外地人吧,我带你逛逛巴黎,如何?就当是你帮忙的谢礼。”

一直麻利穿衣的英国佬忽然停下了动作,端详起袖口的纽扣。半晌,他答道:“好。”

看着他穿好衬衫,起身去取外套时,我忽然叫住他: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英国佬用他的绿眼睛再次与我对上视线,这次在其中看到的不是我,而是绿色近乎于黑的物质。

“亚瑟。亚瑟·柯克兰。”“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。”明明是我问的他,却被那眼眸引诱着,将自己的姓名脱口而出。

声音交织在一起,显然他没有听清我那又臭又长的全名。

“弗朗……吉?”他迟疑报出像是昵称的名字,随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,轻咳一声错开视线。

“没关系,你就这么称呼我吧,有些女人在床上也这么叫我。”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。被那双绿眼睛盯着,早晨的性欲也被削弱了。

然而这是假的。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。从来没有人叫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公爵“弗朗吉”。我是如此享受在声音的余韵中,像个第一次吃到糖的可怜小孩,小心翼翼地掩藏着有几分滑稽的喜悦,

床头换下的衣服被整齐地叠放好,正如亚瑟周围的一切包括他本人一般整洁无瑕。我轻轻抖开衣服,却发现里面有只死蜘蛛,长脚僵硬地蜷缩着。

看来,是被闷死的,被一点一点夺走空气,逐渐身体僵直,不动,直到完全融入这衣服的整洁之中。

亚瑟端着两杯红茶走进卧房,从他的表情看来,我太拖沓了。

 

 

「Arther」

弗朗西斯说要带我逛逛巴黎。

“弗朗西斯”这个名字是在一次小难堪后得知的,与我的名字不同,是一个有着优美回响的、法国人的名字。

沉默的时候本想要拒绝的,可是张开嘴冒出的却是自然的“好”,不由自主地答应了。接触弗朗西斯后,很多事都“不由自主”,这种奇妙的反应令我微微颤抖,理智告诉我,这应是害怕,实际上却是……

当我在战场上,第一次开枪杀人,便是这种可耻的感受。

兴奋。

 

我跟着弗朗西斯出门,并不指望他能好好做个正经导游。恰好我也没有什么游览的欲望,便只是跟着他。我的真正目的是观察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,为什么像诅咒一样吸引着我。

春季,不太冷也不太热,弗朗西斯的华丽衬衣与他淡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流动着美丽的光辉,头发被浅紫色的发带束在脑后,甚至连他惨白的脸色也浮现出温度,想必在他人眼里,是动人的吧。

这样的姿态,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中。直到人生尽头,只要一闭上眼,晨光下的景象便能浮现出来。

“亚瑟。”他翻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旅游小册子,“我们先去吃早餐,然后再在附近的大街上逛逛,怎么样?”

“明明是你的故乡,却说得像个外乡人。”我答,“贵族们不出门吗?”开口我就吓了一跳,带着些讥讽的话语相当刺耳。

“谁知道呢。”弗朗西斯随口应了声,“至少有个贵族愿意当个免费苦力。”你就知足吧。

我自动脑补上最后一句。

 

在街边的露天座位刚刚坐定,便有人殷勤地奉上菜单,弗朗西斯推给我。其实对于我来说吃什么都一样,没什么区别,便只点了一份红茶。

“早餐就吃这个?”弗朗西斯结果菜单,“不过恰好,我也没有什么吃早饭的经验。唔,这个看起来不错呢。”他点了一份三文鱼和蛋糕。

说实话,当时的我们并没有“早晨吃蛋糕是很奇怪”的意识,因为“早晨吃饭”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奇怪了。

“要问为什么?女人已经很美味了~”弗朗西斯朝三文鱼上划拉一刀,露出贵族般的笑容。我错开视线,将脸微微别开。说实话,这样的弗朗西斯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。

精致的蛋糕被端了上来,弗朗西斯示意侍者放在我这边。“尝尝法国的蛋糕,在英国想必很辛苦吧。”

我切下一小块,放进嘴里,不出意料地,没有味道。

我不动声色地将毫无味道的蛋糕一块一块放进嘴里,咀嚼,吞下,反复进行这个动作。其实生活在哪里对我都无所谓,这是作为军人优秀的品质,之一。其他的品质,诸如辨别敌意和预判危险,很神奇地,我也掌握的不错。

“波诺弗瓦”这个姓氏我曾有所耳闻,即使在英格兰的历史书中,这个法国姓氏也常常出现——伴随荣光与鲜血。面前这个贵族跟我从前遇到的贵族没有任何差别,过着颓唐放纵的生活却还要假惺惺地扮演白日里的冠冕堂皇。所以,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“是个好人”的印象纯粹是,也只能是,退役太久导致的嗅觉失灵。

吞下最后一口蛋糕,我轻轻拭去嘴角不存在的蛋糕屑,发现那懒洋洋的法国贵族才切好三文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(或许)to be 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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